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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何明(祚珩)

2018-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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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1937年我随祖父母、三伯父母、父母亲及兄弟姐妹们(即老大房何声灏的一家)一大家人在何园住了两年,那时我年幼只有6、7岁,也才刚刚入学,但扬州何家花园的一些往事却使我一辈子忘却不了。

何家花园有两个花园,即大花园(寄啸山庄)和小花园(片石山房)。我们住在洋房(玉绣楼)。洋房有两排房,在两排房的中间有个不小的庭院。在庭院的西北角种了一棵玉兰树,现在已经长的很高大了。院中还种了两棵绣球花,这绣球花有一米多高,花开时整棵树恰似一个白色圆球。和哥(何方)、八哥(黄大用、祚融)、十哥(何践)和我常在院中打玻璃弹球。我们在院中四个角落各挖一个小洞,中央也挖一个小洞,看谁先进满五个洞就可以攻打对方的球来定输赢。

楼上我仅去过一次,还是在走廊上,也布置父母亲、大的兄姐住哪间屋。那时我右腮上肿了个大疙瘩,父母亲请了个老中医为我看病,老中医在我右腮肿的地方用墨画了个圆坨坨,又在走廊柱子上画了个同样大小的墨坨坨,退了几步双手合拢朝那柱子拜了拜,开了中药处方,服药后我的病好了。

我们在花园中到处钻得玩,一次我们在玉绣楼庭院的东南侧走廊上看见有个地下室,我们进去后看见好多玻璃的三角柱体,每根约有十公分长手指那么粗,拿着它对着太阳照能看到五颜六色的光彩,煞是好看。2002年在“何园人回何园”故地重游时,我对十哥谈起此事,他说目前他家还保留着一根玻璃柱体。

大花园里有个池塘,里面种有荷花,塘边还泊有一木质小船。夏天满池的荷叶闻起来清香扑鼻,在结莲蓬时我们会乘坐小船到塘中去采摘莲蓬。园中还有不少假山,有时我们还在里面玩躲迷藏。园中的景色很美,是摄影的好地方,姐姐和表姐们到花园摄影常把四姐(何轲)和我叫上,因此在何园老照片中常有我的身影。这些老照片也都是我大哥(祚丰)摄下的。

记得有一年夏天暑假时大哥回家(他在上海住校读书),让我们全家人在花园照相,那一天我却不想照,于是就躲起来。四姐何我同睡一张大床,我就躲在床下,床单顺着床沿垂向地面还有一两寸距离,我趴在床下眼睛就从床单下的缝隙紧盯着房门,过了一阵看到有人推开房门,定是见无人就又把门关上了。我心想已有人来找过没找着,定不会再来了,于是就从床下慢慢往外爬,刚爬到床边床单还在我背上,没等我站起身,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兴许是见床单在动,于是掀起床单一把将我拽出拉到花园去,我感到很委屈就哇哇地大哭起来,后来不知是谁塞给我一根香蕉才止住了哭。数日后见到一张撅着嘴手中拿着香蕉的我的照片。

1937年日军侵华,占领了东三省以致大半个中国,国军节节败退,街上有很多伤病,何园里也驻有伤兵。天气渐冷,政府号召大家捐献棉衣。母亲、三伯母、祚惠、祚忻两位大姐就忙着缝制新棉衣和棉背心,队得有一屋子。循、慎、绵、璇等兄姐还有我则组成一个歌唱小组到伤病员的住处去唱歌慰问他们。记得唱的歌有“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大路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向前走别退后,生死已到最后关头”、“打回老家去”等等十余首歌曲。伤兵们听后各个斗志昂扬,见我们站在一排,一个比一个小,就问我们:“你们是一家人吗?”“是亲姊妹吗?”那时候大敌当前,国土沦亡,男女老少都是各尽所能,捐钱的捐钱,捐物的捐物,我们小就唱歌,以歌声来鼓舞士气,全都投入到抗日的行动中去。对日本鬼子则同仇敌忾,树立不当亡国奴坚决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的决心。

有一次,八哥、十哥叫我跟他们一起去小花园,园中有个小二楼,这个地方我不知名也从未来过,只是跟着他们跑,他们是男孩,又都长我2-4岁,步子大走的又快,我跟在后面颇感吃力。这座楼的楼梯窄又陡,待我上楼后他们已走到房的尽头快要下去了,我跟在后面楼板还有些摇晃,急的我直喊:“等等我,等等我”,急匆匆地边撵边喊也顾不得细看楼里有些什么?可还是见到一些使我惊奇的东西,从香的顶端到底部足有一尺多高,而底部香的圆圈直径也有一尺多长,那么大的盘香从未见过,故而印象特深。

直到2002年重游何园时发现这座小二楼不见了,经询问,周书记告知这座小二楼是祠堂。怪不得儿时上这座楼,里面还点燃着大盘香,兴许是主人来临才点燃的吧?祠堂是祭祀祖宗的地方,当然不能卖,也没有卖。1944年何家卖了何园,祠堂仍归何家所有。政府将何园收归国有时,祠堂也还被隔在何园的围墙外,当得知何园拟将祠堂收入何园地界内,我表示赞同,一是有人管理比没有人管理好,更重要的是这样才能使何园形成一个整体,堂内挂有祖宗的画像,游人可知其根源,何家后人也有个纪念祖宗的场所。

另外小花园中还有钓鱼台,这个钓鱼台是三面环水,伸在水中不足十平米,成长方形,有水的三面均有半截墙的可以钓鱼的地方,现在已不复存在。在它的后面有些许假山,也种了些树,如梧桐树、桂花树等。梧桐结籽后,我们去采梧桐籽拿回家炒着吃香香脆脆的,这些景象现在也都没有了。说起桂花树,我还记得一件往事:那年秋天桂花盛开后,我拿了一个父亲装雪茄烟的木盒子去装桂花,这个木盒有六寸见方,盒盖是向上掀开的。到了小花园我采集到一满盒的桂花,于是兴高采烈的把木盒夹在咯吱窝往下回走,原本想将桂花拿给娘做桂花糖,给她一个惊喜。当我回到洋房的庭院中,驻足取下木盒一看,木盒里的桂花所剩无几,再低头一看,从我脚下到花园门口则有一条桂花线,这才意识到途中因为我人小盒子大,夹在腋下很不舒服,把盒子转了个方向,只顾舒服而忽视开口的方向,把向上开的盖子转成向下开,桂花也就沿着回来的路撒成一条花线,给娘的惊喜也成了泡影。

时光荏苒,七十多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但儿时的记忆却不去。

2013年4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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